海口洲的菖蒲夹,早已闻名于安庆周边,只是对于它的名称来历,众说纷纭,至今尚未得到确切的史料证实。但它的变迁,曾记录了整个海口洲的沧桑一斑。
相传,海口洲成洲(大约在明中叶始,由江砂裹挟沿岸泥土淤积成雏形,至清末已成洲)之时,此地为一片广阔的沼泽,水生植物繁茂,尤以菖蒲为甚。其西边,紧靠长江经培文、保婴洲的夹江(月子江、亦称西江),向东,则和海口洲的朱家墩、鲍家墩相连,中间又是一片草地。当时从比邻州县迁移过来的居民因少不了要与外界交流,地名的称谓便是第一要务,而由于各地(大多为桐城怀宁枞阳潜山)移民口语不同,便有老者指菖蒲曰:此地菖蒲茂盛,且草地广柔,又有两江而夹,不如就叫菖蒲夹吧。由菖蒲夹而延伸至向东草地,就被自然地称为草场,向南有一天然大沟,便成为地名大沟。时至今日,这些老地名称谓,依然保留。
各地迁来的移民,虔诚笃信着这方水土,就是他们生生不息赖以沿袭下去的圣土。而他们则将其故乡的习俗和文化,也源源不断地带到这里。就拿丧事的处理,就揉进了各地不同的习俗,潜怀两地的移民如果有老人了,必须先将逝者棺木安放于一隅高地,待过段时间再择吉日下葬入土,少则三年,多则五七载不等。俗曰攒(殡)葬,据说老人还要在地面上为儿孙们的幸福祈祷,择吉日就是防止选错日子而冲了子孙。而桐枞两地移民则相反,他们的做法,老人后,立即选不冲子孙及家人的日子,找块风水好地势高的山坡或高地,当时下葬。他们的做法还是按照入土为安的原则。但无论是那种做法,来这里的移民并没有相互歧视,而是每逢此类大事,不分异地,有求必应。
曾几何时,菖蒲夹是块热闹的地界,因它西邻夹江,海口洲的东南出口必经此地,于是这里便是海口洲西边的人流物流集散地。机遇没有让菖蒲夹的人们错过,先行来此地的以芦柴为原料支撑起赖以遮风挡雨的居所,以清沟排於开垦荒地而种植,风餐露宿若干年,披星戴月,终将原来无垠的菖蒲清除,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能供人生存的粮食和蔬菜。
再过了若干年,那无际的草场变成了肥沃的耕地,自南向北,三个自然村落,整齐的农家土房子由东向西排列开来,它们分别被命名为大沟、草场和菖蒲夹。于是,在临月子江的天然码头附近,出现了一条小街,有店铺、米店、有铁匠铺、篾匠铺、有弹棉花絮作坊、有小戏台······上游来自宿松望江石牌,由下而溯的桐城枞阳,有桐枞女嫁潜怀男的,有桐枞男娶潜怀女的,绵延百年,乃至于到现在,有外地问当地人故乡何处,答曰:菖蒲夹。
上世纪80-90年代,此地兴建起砖窑厂、电影院,还有粮站、棉花转运站、供销社、信用社等。一时间,四周邻村的人若外出办事或购物消遣,言必出:到菖蒲夹去,到社(即供销社)上去!而在某个时段,安庆周边人每提海口洲,必指菖蒲夹在哪里?
菖蒲夹的闻名,还与当年闻名于安庆周边的柏子山抗日游击队姚国甲部有关。抗战期间和大军渡江时,菖蒲夹的乡亲们无私地奉献出自家的一切支援部队。当年,菖蒲夹就涌现出像戴家珍、甘厚宝等身负重伤而不下火线的战士,(两位老英雄今尚健在)。他们的精神,至今还影响着菖蒲夹的人们,每当清明时节,两位老战士都会亲临海口洲渡江烈士墓(位于菖蒲夹南一公里)前,或祭扫,或向前来扫墓的学生和人们讲解当年的历史···
如今的菖蒲夹,已不见当年菖蒲遍野,芦苇丛生,更无无际的绿草场。纵横交错的田间水泥道路和沟渠,将曾经的原野勾勒出条块分明,绿树成行的农田;而一栋栋白色的大棚取
代了往日的翠绿;养殖场里鸡鸭鹅的弹唱,将原先小戏台上的乡间小调挤出人们的视听范围;安九公路上奔流不息的车流,让人们忘却了当年在那个土电影院观看影片的所有印记;当人们试图去目击一下临江的菖蒲夹码头,那里早已是绿树成荫,一叶扁舟,守望着那一片蓝色的江面、守望者江里的沉鱼······
菖蒲夹,早被另外一个很时髦的名字而代替:红星自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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