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Ｏ０９／０４ ＷＥＩ ＱＵＡＮ ＱＩＡＮ ＸＩＡＮ 水富农民Ｉ“怪病 发生以后 文／陈昌云 水富是云南省的北大门，水陆空 市凤阳县宫沟乡多家石英砂加工企 不少有经验的人估计， “怪病”可能 交通甚为发达，居民意识开放，外出 业务工。这些农民工当中，有ｌ２人于 属于尘肺病。据资料，尘肺病为长期 务工的农民不少。 ２００６年１０月至２００８年１２月间死亡，死 吸入大量二氧化硅与其他粉尘所致。 从２∞６年ｌ０月起，该县向家坝镇 因诊断包括结核病、慢性支气管炎、 粉尘长期滞留在细支气管与肺泡内， 永安村的ｌ０余名村民就不同程度地出 支气管扩张、风湿性心脏病等，有３０ 病人即使脱离粉尘作业场所，病变也 现咳嗽、胸闷、呼吸困难等症状。 余人先后出现过咳嗽、胸闲、呼吸困 会继续发展。 据有关专家介绍，尘肺病是一种 ２００９年３月，向家坝镇再次报告，该 难等症状，另外４１人没有自觉症状。 镇永安、大池、楼坝３个村相继有多 由于村民不了解这种“怪病”，各种 无法治愈的致残性职业病，被喻为不 名外出务工返乡人员出现相同症状。 猜测和谣言四起。直到一名患病的村 转移的肺癌，至今没有治愈办法。得 １￣２００６年ｌＯ月至２００８年ｌ２月，先后有 民去年６月份在北京被权威专家确诊 上尘肺病的人会逐渐失去劳动能力， 梁永华、陈德才、陈文学、陈文津、 杨影贵、李长海、李元金、景发英、 为尘肺病后，当地人才开始怀疑这种 最后呼吸衰竭而死。这类疾病完全可 “怪病”与这些病人曾经的务工经历 以预防，但不仅需要从业者具有较高 自我保护防范意识，而且需要在劳动 景发远、景发财、王其彪、刘树田等 有关。 ｊ２名农民工得“怪病”死亡。 据患病村民反映，他们曾分别在 保护方面做较大投入，目前的雇主，３月中旬，《春城晚报》派出记 官沟乡数十个不同的石英砂加工企业 不会也不愿意增加成本投入，又缺乏 者前往水富调查“怪病”，从３月ｌ６ 里从事相同的工艺流程——破碎石英 政府方面的严厉监管，只有工人用自 日开始，该报在显要位置，连续刊发 砂石，筛分后包装。据了解，凤阳县 己的生命和健康来作赌注了。 调查报道，在国内外引起了很大反 现有４０多家石英砂生产厂。大部分 据到凤阳打工的农民工介绍，他 响，一起职业病公共事件在已经爆发 厂家属于家庭作坊式生产，为节约成 们从事石英粉生产，每月可拿到２∞０ 两年多以后，被媒体公诸于众。 本，都采用干法生产普通石英粉，安 元左右工资。对于打工农民来说，一 据了解，２００３年至今年３月ｌ７ 全防护措施非常不完善，作业场所粉 个月能挣２ＯＯ。元，这是一笔比在家里 日，水富县向家坝镇永安、大池、楼 尘浓度很高。 坝３个村共有了７人自发到安徽省滁州 务农高得多的高额收入，贫困的他们 根据这些村民的病症，当时就有 无法摆脱金钱的诱惑。ｌ２ ２Ｏ０９／０４ ＷＥｌ ＱＵＡＮ ＱＩＡＮ ＸＩＡＮ 从水富农民工发病，到如今已经 介绍也出去打工赚钱。从２００７年开 永安村一周姓村民说，村里的怪 有两年多的时间，几乎所有的患者都 始，当地近３００名村民纷纷去到安徽 病是从２００６年下半年出现的，开始 因治疗顽疾背上沉重的债务。他们的 砂石厂打工，也确实赚了不少钱。村民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 遭遇反映了农民工职业病防治和维权 的困境。 向家坝镇永安村卫生所所长晁增 些人医来医去总不见好转。后来才发 明说，从２００６年初开始，务工回来的 现，那些陆续死了的村民，都是从安 有专家认为，职业病维权需要证 部分村民，开始出现胸闷、胸痛、咳 徽砂石厂打工回来的人，而且所从事 明患者所患疾病与其所从事行业之间 存在因果联系。由于农民工流动性 大，劳动合同签订率偏低，一旦患上 职业病，很难依靠个人的力量维权。 在这次事件中，患病农民工务工的大 部分石英砂加工厂都是家庭作坊，有 的甚至没有名字，无疑给维权带来更 大难度。 据当地村民介绍，从２００４年下半 年开始，当地村民李长海、陈文军、 邓寿田、李忠民４人，通过外乡朋 友的介绍，每人交纳了１００元中介费 后，跟着其他村民一起，成为第一批 到安徽省滁 Ｉ市凤阳县官沟乡一砂石 厂打工的村民，据说主要从事粉碎砂 石工作。虽然工作环境很差，但每个 月下来有２Ｏ。。多元工资，每年还能往 家寄２万多元钱。 看着这４人每年出去都挣到了不 少钱，于是一些沾亲带故的村民，趁 他们返乡时纷纷找到他们，希望通过 媒体的报道使得水富农民工“怪 病”事件浮出水面，引起了云南省总 工会高度重视。３月１７日省总工会党 组书记、常务副主席卢正国即作出批 示，要求昭通市、水富县两级工会 及时了解情况，发挥工会维权帮扶作 用。３月２３日，省委副书记李纪恒对 该事件作出批示，要求各有关方面 “迅速组织力量，积极指导，帮助市 县相关部门开展健康检查和治疗、查 嗽、呼吸困难等症状。发展到最近一 两年，患者产生多种并发症，最后因 肺心病、呼吸功能衰竭而死亡的人开 始出现。 晁增明说，经卫生所初步统计， 患这种怪病的永安村民就有２３人， 其中６人已集中在近两年时间里相继 死亡，其中一家死了３个人。另据了 解，桕邻ｆ 大池村患上这种病的人也 有２２个，其中已死亡５人，且都是壮 年男子。 据了解，向家坝镇得这种怪病 的人，涉及到永安、大池、楼坝３个 村委会。村民反映说，当地近几年 到安徽从事相同工作的村民至少有 ３００人。现在到底有多少人患这种怪 病？当地县委一官员透露说，３个村 委会已经死亡ｌ２人，其中楼坝村委会 １人，其他的集中在永安、大池两个 村。患上这种怪病的人，尤其以永安 村最为突出，目前还有２７人。 “怪病”就是“矽肺病” 清真相、维权救助等工作，切实维护 农民工合法权益。” 昭通市水富县政府３月２ ７日下 午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了水富县赴 安徽省凤阳县务工返乡人员患“怪 病”事件处置情况。 水富县副县长高文辉通报说，经 昭通市、水富县联合调查组调查：截 至２００９年３月１７目，水富县向家坝镇 自２００３年起，先后有７７人到安徽省凤 的工种基本一样。 村民王长贵曾经可以挑起两百多 斤担子，现在已完全失去劳动能力， 大部分力气只能用来呼吸。王长贵是 ２００７年３月到安徽砂石厂打工的，大 部分时间在粉尘区作业，虽然一月下 来可挣到２０。０多元工资，但由于工作 环境太差、粉尘太大，只干了两个多 月就回来了，没想到还是得了这种可 怕的怪病。因没钱医治，只能在家等 死。 类似王长贵这样的强劳力，因为 打工致病，家里的“顶粱柱”一下子 垮了，许多家庭由此“因病返贫”。 在了解了怪病ｆｊ＿勺危害Ｊ『生和不可治 愈性后，一些村民才开始四处求医， 由此背上了债务。由于没钱治病，许 多有疑似尘肺职业病的村民，干脆 “等死”，放弃了治疗。 阳县官沟乡务工，其中永安村６５人、 大池村ｌ１人、楼坝村１人，他们中年龄 最大的５６岁，最小的２６岁。所务工 企业为石英砂加工企业，数目达数十 家，他们在具有相同工艺流程的多个 企业里务工，工艺流程为：石英砂石 破碎，筛分后包装，作业场所粉尘浓 度很高，可见度较低。 经过流行病学调查，在７７名外出 务工人员中，从２００６年１月至２００９年ｌ ２Ｏ０９／０４ ＷＥＪ ０ＵＡＮ Ｉ）ＩＮ，ｔ ＸＩＡＮ 月共有３６人先后出现咳嗽、咳痰、气 存有医学影像资料的死亡者进行了职 院留观者中３人经临床检查未发现异 喘、胸闷、乏力、消瘦、全身浮肿等 业病诊断。结果为：６３名外出务工返 常于３月ｌ９日出院，１人因病情较重转 症状。其中２００６年ｌｏＪｑ－－２ｏｏ８年ｌ２月 乡存活人员中，矽肺３０例，无矽肺３３ 院至四川省宜宾市第二人民医院救 间陆续有ｌ２人死亡。目前仍有２名外 例；１２例死亡病例中，６例有影像学 治，其余２１人仍在水富县人民医院住 出务工者未返回。 资料死亡病例中，矽肺２例，高度怀 院留观治疗，除ｌ例症状较重外，其 余２０例一般情况良好，生命体征及情 ２００９年３月ｌ７目一２Ｏ目，云南省 疑矽肺合并肺结核ｌ例，肺结核２例， 卫生厅组织安排返乡存活的６３名外 肺部感染ｌ例，其余６例死亡人员因无 绪稳定。对这些人员，将按照有关规 出务工人员分别到水富云天医院、宜 影像学资料，无法诊断。 定，每半年进行健康监护。 宾市第二人民医院分院、水富县人民 ３Ｏ例诊断为矽肺的人员中，有５ 高文辉说：“关于死亡人员的抚 医院进行健康体检。３月２０日，云南 例无症状未住院留观，其余２５名因出 恤费用、患病人员的诊疗费用以及遗 省、昭通市职业病诊断专家组在卫生 现咳嗽、咳痰、气喘、胸闷、乏力、 属的困难救济等工作，目前正在协调 部专家组的指导下对体检结果及６名 消瘦、全身浮肿等症状住院留观。住 安徽省妥善解决。” 各级Ｉ会积极稳妥介入救助 昭通市总工会接省总领导的批示 的宣传和思想稳定工作，县总工会困 云南省委自恩培书记和李纪恒副书记 后，提出了水富县总工会在当地县委 难职工帮扶中心收到昭通市总划拨的 对事件的批示，听取了市、县两级工 政府领导下开展工作的工作原则，要 ３万元专项帮扶资金后，共安排３ ４万 会对事态进展情况的汇报，对开展向 求水富县总工会以主动积极的姿态参 元资金用于对返乡患者的慰问帮扶。 患病农民工进行慰问活动进行了安排 与县委政府对事件的调查处理，摸清 在县委的安排下，在水富县牵头举行 部署，进一步要求落实自恩培书记批 情况，发挥工会维权帮扶的作用，并 了“感动水富、爱心传递”——为 示精神，在县委政府的安排部署下统 立即向水富县总工会拨付３万元慰问 我县在安徽务工患病农民工献爱心 一行动。 金，及时对患病农民工进行慰问和帮 大型捐资公益活动，发放倡议书ｌ万 ３月２８日，调研慰问组到水富县 挟，并把事态发展情况及时向省总工 余份，截至３月２６日共收到捐赠资金 第一人民医院对仍留院治疗的返乡农 会上报。水富县总工会及时派出一名 ２４ ８万元，将在县委政府的部署下专 民工进行了看望慰问，并发放了慰问 常务副主席参加了水富县政府对返乡 门用于安徽返乡患病农民工的慰问救 金，表达了党和政府对患病农民工的 农民工患病调查处理的工作领导组， 助。 关爱之情。截至目前，省总工会、昭 县总工会在县委政府的统一安排下， ３月２７日，省总工会由李晋云副 通市总工会、水富县总工会三级工会 迅速协助有关部门开展入户调查，了 主席带队，组成调研慰问组，携带５ 共安排专项资金８．４万元，用于安徽务 解具体情况，掌握事态发展进程，在 万元慰问金，赴水富县开展调研慰问 工返乡患病农民工慰问救助。 参与调查核实过程中，向村民发放 活动。调研慰问组抵达水富后，组织 《农民工维权服务卡》，做好对村民 市、县两级工会领导认真学习了中共 １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