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１奄第１２期 鸡西大学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ＪＩＸ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Ｖｏ１．１１ Ｎｏ．１２ Ｄｅｃ．２０ｌ１ ２０１１年１２月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６７５８（２０１１）１２—００９８—２ 武陵山区少数民族人口变化与 民族政策的关系研究 孙忠良 易菊香 摘要：武陵山区是中国典型的少数民族聚居地区。改革开放以来，在少数民族人口政策的作用之下， 武陵山区的少数民族人口增长迅速，这对该地区的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发展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由于 人口的过快增长，已经影响到了武陵山区少数民族的发展，并拉大了该地区与其他地区的经济差距。因此， 必须进一步调整和完善民族政策，控制武陵山区少数民族人口的过快增长，实现人口与经济的协调发展。 关键词：武陵山区；少数民族；人口变化；民族政策 中图分类号：Ｃ９２４．２４３ 文献标识码：Ａ 武陵山区是中国第二阶梯向第三阶梯过渡的连接 地。正处于中国国土的中心位置。其主体包括湖南省的 湘西州，张家界市，怀化地区；重庆市的酉阳，秀山，彭水， 石柱等地区；湖北省的恩施州；贵州省的铜仁地区等６个 地州市。绵延了渝鄂湘黔４省（市），总面积约ｌ０万平方 公里，总人口１５００多万，是典型的老、少、山、穷地区。武 陵山区聚居着土家、苗、瑶、侗、布衣、白等将近３０多个少 数民族，包括两个少数民族自治州和３２个少数民族自治 县，在中国的少数民族区域分布中很具有代表性。 改革开放以来，在少数民族人口政策的作用之下，武 陵山区的少数民族人口增长迅速，这对于该地区的经济、 政治、文化和社会发展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武陵山区少数民族人口变化现状分析 改革开放以来，武陵山区的少数民族人１３数量呈现 出大幅增长的态势。以武陵山区所辖的湖南湘西州为 一聚居地区），少数民族人口自然增长率为７．１７％ｃ，而湖南 省人１３：３自然增长率平均水平仅为４．０１％ｃ，少数民族人口 增速明显高于湖南省平均水平，也明显高于汉族人口的 自然增长率。…这种趋势特征同样表现在武陵山区所辖 的恩施州、铜仁地区和重庆秀山地区。 改革开放以后，由于国家实行了严格的控制人口政 策，使得武陵山区各少数民族人口增长也开始呈现出一 定程度的下降趋势，但如果与汉族比较而言，各少数民族 人口规模增长趋势仍然十分显著，其中在武陵山区聚居 较多的土家族和苗族人口增长比较突出。之所以呈现出 这样的发展趋势，除了自然因素之外，社会因素的作用十 分突出，特别是民族人１：３政策对于武陵山区少数民族人 口数量变化具有重要影响。 二民族政策对于武陵山区少数民族人口数量增长 的影响 １．少数民族人口政策对武陵山区少数民族人口数量 变化的影响。 例，１９９０年，湘西州总人口为１５４万人，其中土家族８０． ８１３万人、苗族７２．２４９５万人；２００９年，湘西州总人口为 ２７３．９３万人，其中土家族占４１．５％、苗族占３３．１％。湘 西州的土家族、苗族、侗族等少数民族人口自上个世纪 ８０年代以来呈现出大幅度增长的趋势（参见表１），各少 数民族人口占总人口比重也呈现加大（参见表２）。 表１ 湘西州少数民族人口数量变化（万人） 年份 ｌ９８０ １９９０ ２００ｏ ２００６ 总人口 ｌ１６．５３６２ １５４．１１３７ １８７．７８７４ ２０３．３６ｌ３ 土家族 ６２．４１５ｌ ８０．８１３ １叭．２２３３ ｌｌ２．２ 苗族 ５３．５８９５ ７２．２４９５ ８６．２６６７ ８９．５ 侗族 ０．０２０６ Ｏ．１１６６ ０．１１８８ ０．２４３９ （参照湘西州年鉴２００６年） 表２湘西州少数民族占总人口比重（％） 年份 １９８０ Ｉ９９０ 总人口 １００ ｌ００ 土家族 ５３．５６ ５２．４４ 苗族 ４５．９９ ４６．８８ 侗族 ０．１８ Ｏ．７６ ２Ｏ００ ２００６ １００ １００ ５３．９０ ５５．１７ ４５．９９ ４４．０１ ０．６３ １．２０ （参照湘西州年鉴２００６年） 据统计，１９９９年至２０００年，武陵山区所辖的湘西州、 张家界和怀化地区（土家族、苗族、侗族等少数民族主要 恩格斯说：“历史中的决定性因素，归根结蒂是直接 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但是，生产本身又有两种。一方 面是生活资料即食物、衣服、住房以及为此所必需的工具 的生产；另一方面是人类自身的生产，即种的繁衍。一定 历史时代和一定地区内的人们生活于其下的社会制度， 受着两种生产的制约：一方面受劳动的发展阶段的制约， 另一方面受家庭的发展阶段的制约。” 因此，人１：３数量 和规模必须要与经济发展和生存环境的承载能力相适 应。中国的少数民族人口政策依据马克思主义关于“两 种生产”的理论，并结合了少数民族地区的实际情况，既 符合人口发展的基本规律，又体现出了社会主义民族政 策的优越性。 解放以前，武陵山区的少数民族人口由于封建专制 和军阀混战，人口数量呈现出不断减少的趋势。建闰之 后，在惯性作用的影响之下，武陵山区少数民族人口负增 长的局面并未出现较大改观。而且在武陵山区，有的少 数民族聚居的地区还处于自然或半自然经济阶段，很多 家族需要依靠增加劳动力的数量来改善家庭的生活状 况，为此，党和政府在建国初期制定了鼓励生育的人口政 策。故而至上个世纪６０年代中期，不但少数民族人口Ｆ 降的局面得到扭转，而且出现了高自然增长率的大发展 时期。从２０世纪７０年代开始，国家对汉族人口广泛开 展计划生育政策，但对于包括武陵山区在内的少数民族 作者简介：孙忠良，博士，讲师，吉首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吉首。研究方向：民族人口学。邮政编码：４１６０００ 易菊香，硕士，副教授，古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吉酋。研究方向：民族人口学。邮政编码：４１６０００ 基金项目：２０１０年湖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项目：《少数民族人ｌ１变动状况分析与对策…以武陵山区为例》（课题编号：ｌ０Ｃ１１０５） ・９８・ 第１２期 武陵山区少数民族人口变化与民族政策的关系研究 ２０１１生 人口，则一直采取比较宽松的政策。比如湖南湘西州计 划生育条例中规定：“夫妻均系少数民族，一方是农民的， 可以生育第二个孩子；夫妻均系农民，双方或一方是少数 民族的，可以生育第二个孩子。”。党和政府的少数民族 人口政策体现出对于少数民族的人文关怀，但在相对宽 容和有所倾斜的人口政策影响之下，造成了武陵山区少 数民族人口数量呈现出迅速增长的态势。人口数量的增 加为促进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资 源，但也造成了自然资源的高度紧张和人民生活水平的 落后，从而成为经济社会发展和提高人口素质的桎梏。 ２．民族成分认定及变更政策对武陵山区少数民族人 族人口增长的基数本身较大。其二，土家族是武陵山区 的湘西州、恩施州和张家界等地区的主体少数民族，在民 族自治地区享有较大限度的政策倾斜。其三，土家族在 武陵山区人口数量较多、分布较广，与其他少数民族相比 较，其辐射面较广，因此很多当地家庭比较容易找到拥有 土家族血统的成员或亲属。 三对策与建议 事实证明，由于人口数量的增长和自然条件的制约， 已经严重影响到武陵山区少数民族地区的经济和社会发 展，并使其与经济发达地区的差距逐渐拉大。因此，必须 进一步｛ｌ习整和完善民族政策，控制武陵山区少数民族人 口数量变化的影响。 中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建国之后，特别是改革开 放以后，国家为保障广大公民正确表达自己民族成分的 权利，开展了有关民族成分识别和认定工作。１９８１年国 家发布《关于恢复或改正民族成分的处理原则的通知》。 １９９０年，国家出台了《关于中国公民确定民族成分的规 定》，对于公民民族成分的确定、管理及变更做出一系列 明确的规定。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指引下，武陵 山区少数民族地区的民族成分识别工作也进一步向前推 进。各少数民族所在的地方政府积极贯彻与落实有关文 件精神，解决了民族成份方面的历史遗留问题，认定和恢 复了部分民众的少数民族成份。以武陵山区所辖的张家 界地区为例，１９８２年底，桑植县（隶属张家界）土家族恢 复达２０４ ８０５人，并获得上级的同意。１９８２年到１９８７年 止，大庸县（今张家界永定区）共恢复了２３２０９９人的土家 族成分，占全县总人口的６５％。因此，１９９０年第四次人 口普查时，湖南省少数民族总人口达４ ８２３ ６４９人（主要 集中于武陵山区所辖的湘西州、张家界和怀化地区），比 １９８２年第三次人口普查时的２ ２０１ ３１０人增长１．１９倍。 造成少数民族人口数量增长迅速的原因除自然增长之 外，相当一部分是由于重新认定恢复的少数民族。为促 进少数民族地区的发展，国家制定了一系列包括政治、经 济、文化、教育等各方面的优惠政策。为了能够享受到这 些优惠政策，武陵山区少数民族地区所有民族通婚家庭 所生子女基本上均选报少数民族成分。而为了能够享受 高考加分或生二胎等优惠政策，在武陵山区生活的汉族 甚至也会透过不同的渠道进行民族成分的更改。虽然关 于民族成分变更有着比较严格的审批程序，但并不能完 全杜绝徇私舞弊的现象，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武陵山区 的少数民族人口增长率居高不下了。 ３．民族优惠政策对武陵山区少数民族人口数量变化 的影响。 由于历史等因素，武陵山区的少数民族在经济、文 化、教育、科技等方面比汉族发展要落后很多，为了照顾 少数民族的各项权益，国家实行了多项对于少数民族的 优惠政策，这些措施有助于促进民族团结和维护社会稳 定，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然而一段时期以来，在武陵山 区少数民族地区，一部分人为了享受少数民族在教育、文 化等方面的优惠政策，违反有关规定变更民族成分，侵害 了少数民族的合法权益。１９８２—１９９０年，全国人口增长 率为１２．１６％，其中汉族人口增长率为１０．４２％，而少数 民族人口增长率为３６％。根据人口学家黄荣清估算，少 数民族人口的总增长中包括了４３．３６％的自然增长和 ５６．６４％的社会增长（即更改民族成分和民族通婚家庭子 女选报少数民族成分）。［３ｊ以土家族为例，武陵山区是全 国土家族的主要聚居地，２０世纪９０年代以来，在土家族 人口高速增长的因素中，自然增长并不起主要作用，主 要因素其实是人口的社会增长。主要原因包括：其一，土 家族是武陵山区人口数量最多的少数民族之一，少数民 口的过快增长，实现人口与经济、资源、环境的协调发展。 １．关于少数民族人口政策的思考与建议。 改革开放以后，特别是最近十几年来，在国家正确的 民族政策指引下，武陵山区少数民族人口的生活发生了 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如果与中心城市和东部地区相比， 该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仍然比较低，仍然属于比较落后 的区域。造成武陵山区少数民族地区贫困的原因是多方 面的，人口的增长速度超过了经济发展水平可谓是一个 十分重要的原因。武陵山区虽然地域辽阔，但由于受到 地理条件、资源环境等因素的限制，人口的承载能力相对 较低。因此，要想从根本上摆脱武陵山区少数民族人口 的贫困面貌，除了大力发展社会生产力，还必须有效地控 制人口数量，使人口增长与经济发展相得益彰。因此，在 武陵山区少数民族地区，也必须严格贯彻和落实计划生 育的人口政策。因此，一方面中央和地方政府应坚持以 人为本，突出重点，明确任务，抑制人口盲目增长的势头， 促使人口和资源、环境协调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应把 提高人口质量和素质作为头等重要的人口政策贯彻实 施。著名民族学专家金炳镐曾说：“一个民族的强大和兴 旺发达，不取决于民族人口是否众多，而在于民族群体素 质的高低和经济实力的强弱。”＿４ 促进武陵山区少数民 族人口素质的提高。不仅有利于少数民族自身的繁荣与 进步，也从根本上符合少数民族的根本利益。当然，随着 时代形势的发展变化，武陵山区少数民族的人口政策也 应适时调整，不断创新。 ２．关于认定及更改民族成分政策的思考与建议 民族是“人们在历史上形成的一个有共同语言、共同 地域、共同经济生活以及表现于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 素质的稳定的共同体”。 民族不应该根据现实利益来 取舍，最近一段时期，一部分人采取多种手段让自己变成 少数民族，除了个人的主观诉求之外，政策上存在的漏洞 和制度上的不完善也使其有了可乘之机。改革开放以 后，我国已经逐步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族成份识别、 认定和管理政策，但随着社会发展和形势变化，现行的民 族成份管理政策也面临一些新问题与考验，使作为民族 政策基础的民族成份产生很大的不确定性。在武陵山区 少数民族地区，虽然民族成份识别和集团性更改民族成 份的现象已经得到解决，但由于审批程序存在漏洞，加之 人为因素，还是出现了不少弄虚作假和徇私舞弊的案例， 给整个社会带来负面的影响。因此，中央和地方政府必 须加强相关民族政策宣传的力度，加强对于公民个别变 更民族成分的管理工作，严格执行审批程序及相关制度， 制止不符合政策的个别更改。同时，要进一步调整少数 民族的人口政策和优惠政策，要使民族政策更多地反映 在对少数民族整体关怀，对个人的优惠倾斜要区别对待， 要努力做到公平公正，维护少数民族的各项权益。 ３．关于少数民族优惠政策的思考与建议。 现阶段，国家对于武陵山区的少数民族仍继续施行 一定程度的政策倾斜，这些优惠的政策（下转第１０７页） ・９９・ 第１２期 作家创作与地域文化研究 ２０１ｌ卑 这样朴实无华的乡村田园风光，烘托了作品浓浓的诗情 因此，作家们在叙述自己小说的空问里，总自觉不自 画意。 觉地将自己生活过的，有着浓厚情感和深刻体悟的地域 如果说湘西是一片美丽神奇的热土，那么孙犁笔下 及其文化氛围尽力地渲染着。也就是说，作家的创作离 的“白洋淀”则是绝美而恬静的田园风光。安居乐业的 不开特定的地域文化。从而其小说本身也就成了这地域 老百姓，一望无垠的芦苇的海洋，洁白的苇子与月光交相 文化的一部分了。二者总是相辅相成，互为因果的。 辉映。自然的乡村景色在作家眼里圣洁而安宁。那善 良、朴实的白洋淀人同样有着生命不息的美丽故事。当 参考文献 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当平民百姓的命运和祖国人民的命 ［１］张爱玲．张爱玲文集［Ｍ］．安徽：安徽文艺出版 运联系在一起时，白洋淀愤怒了，白洋淀奋起了，白洋淀 社．１９９２． 成了千百万浴血奋战的全中国人民的象征。虽然时代的 ［２］王安忆．海上繁华梦［Ｍ］．广东：花城出版社， 变革打破了乡村的平静，然而正是这变化本身丰富了乡 １９８７． 土文化的内涵。 ［３］老舍．茶馆［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２０１０． 乡村是简单的、朴实无华的。所以，熟悉、深爱这乡 ［４］邓友梅．邓友梅短篇小说集［Ｍ］．北京：北京出版 村热土的作家总会竭力渲染这田园诗般生活的无限美 社。１９８０． 丽。这美丽是乡土文化的自然本色，然而在作家们勾勒 ［５］沈从文．励志中国：沈从文小说集［Ｍ］．吉林：时 的世界里，乡村淳朴的人民也有了新的故事，新的生活。 代文艺出版社，２００９，６． 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孙犁笔下的白洋淀世界等无不 ［６］孙犁．孙犁短篇小说集［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 深刻了乡村文化的内涵。 社．１９６１． Ｏｎ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Ｌｉｔｅｒａｌ Ｃｒｅ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Ｆｅｎｇ Ｌａｎ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Ｗｈｅｎ ｔｈｅ ａｕｔｈｏｒｓ ｄｅｓｃｒｉｂｅ ｔｈｅ ｓｐａｃｅ ｐｒｏｖｉｄｅｄ ｉｎ ｔｈｅｉｒ ｎｏｖｅｌｓ，ｔｈｅｙ ｃｏｎｓｃｉｅｎｔｉｏｕｓｌｙ ｒｅｎｄｅｒ ｔｈｅ ｐｌａｃｅｓ ｔｈｅｙ’ｖｅ ｌｉｖｅｄ ａｎｄ ｔｈｅｉｒ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ａｔｍｏｓｐｈｅｒｅ ｔｈｅｙ ｓｈａｒｅｄ．ｔｈｅｙ ｏｆｔｅｎ ｐａｉｄ ｇｒｅａｔ ａｔｔａｃｈｍｅｎｔ ｔｏ ｔｈｅｓｅ ｐｌａｃｅｓ ａｎｄ ｈａｄ ｉｎ—ｄｅｐｔｈ 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 ｉｎｇ ｏｆ ｓｏｍｅ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ｃｕｌｔｕｒｅ．Ｔｈｅ ａｕｔｈｏｒｓ’ｃｒｅａｔｉｏｎ ｉｓ ａｌｗａｙｓ ｉｎｓｅｐａｒａｂｌｅ ｆｒｏｍ ｓｏｍｅ ｇｉｖｅｎ ｌｏｃａｌ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ｔｈｅ ｃｒｅａｔｉｏｎ ｉｔｓｅｌｆ ａｌｓｏ ｂｅｃｏｍｅｓ ｐａｒｔ ｏｆ ｌｏｃａｌ ｃｕｌｔｕｒｅ．Ｔｈｅ ｔｗｏ ｉｓ ａｌｗａｙｓ ｃｏｍｐｌｅｍｅｎｔａｒｙ ａｎｄ ｏｆｔｅｎ 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ｓ ａｓ ｂｏｔｈ ｃａｕｓｅ ａｎｄ ｅｆｆｅｃｔ．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ａｕｔｈｏｒ；ｃｒｅａｔｉｏｎ；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ｃｕｈｕｒｅ Ｃｌａｓｓ Ｎｏ．：１０４ Ｄｏｃｕｍｅｎｔ Ｍａｒｋ：Ａ （责任编辑：郑英玲） （上接第９９页）包括少数民族就业政策、少数民族人口生 达到各民族、各地区人民的共同发展，其未来的发展趋势 育政策、少数民族招生政策、少数民族扶贫救助政策等， 应是缩小优惠政策的尺度而不是扩大，当然这将是一个 辐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个方面，是国家对于处于 长期的过程。 相对“劣势”的少数民族群体的一种扶助，目的是为了更 好地促进少数民族地区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提高少数民 参考文献 族人口的文化素质，更好地贯彻和落实党的民族政策和 ［１］朱朝晖．少数民族人口问题研究［Ｊ］．民族论坛， 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因此这些优惠措施和倾斜政策的执 ２００３（５）：２１—２２． 行必须要有力度，落到实处，切忌流于形式与表面。在执 ［２］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４卷）［Ｍ］．北京：人民出 行这些少数民族的优惠政策时，武陵山区的地方政府应 版社．１９９５：２． 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应根据实际情况区别对待，不能 ［３］黄荣清．中国各民族人口的增长［Ｍ］．北京：北京 单纯地依靠户口簿上的民族成分来进行判定，要使那些 经济学院出版社，１９９５：１３５． 真正需要得到照顾的少数民族人口真切地享受到政策的 ［４］金炳镐．民族理论通论［Ｍ］．北京：中央民族大学 优惠。个别人群正是看中了少数民族的优惠政策，才投 出版社．２００６：６０６—６０７．６０８． 机取巧，不折手段。同时，我们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这 ［５］斯大林选集（上卷）［Ｍ］．北京：人民出版社， 些优惠照顾总是一定时间和一定阶段的政策，不能永远 １９７９：６４． 持续，也就是说通过扶助处于相对“劣势”的少数民族， Ｏｎ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 Ｃｈａｎｇｅｓ ａｎｄ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Ｐｏｌｉｃｉｅｓ ｉｎ Ｗｕｌｉｎｇ Ｍｏｕｎｔａｉｎ Ａｒｅａｓ Ｓｕｎ Ｚｈｏｎｇｌｉａｎｇ Ｙｉ Ｊｕｘｉａｎｇ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 Ｗｕｌｉｎｇ Ｍｏｕｎｔａｉｎ ａｒｅａｓ ｉｓ ａ ｔｙｐｉｃａｌ ｏｆ ｅｔｈｎｉｃ ｍｉｎｏｒｉｔｙ ａｒｅａｓ ｉｎ Ｃｈｉｎａ．Ｓｉｎｃｅ ｒｅｆｏｒｍ ａｎｄ ｏｐｅｎｉｎｇ，ｔｈｅ ｒｅｇｉｏｎ §ｍｉｎｏｒｉｔｙ 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 ｈａｓ ｉｎｃｒｅａｓｅｄ ｑｕｉｃｋｌｙ ｏｗｉｎｇ ｔｏ ｔｈｅ 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 ｐｏｌｉｃｙ ａｄｏｐｔｅｄ ｆｏｒ ｍｉｎｏｒｉｔｙ，ｗｈｉｃｈ ｈａｄ ａ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ｎ ｔｈｅ ｒｅｇｉｏｎｔ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Ｔｈｅ ｅｘｃｅｓｓｉｖｅ ｇｒｏｗｔｈ ｏｆ 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 ｈａｓ ａｆｆｅｃｔｅｄ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 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ｅｔｈｎｉｃ ｍｉｎｏｒｉｔｉｅｓ ｉｎ Ｗｕｌｉｎｇ Ｍｏｕｎｔａｉｎ ａｎｄ ｗｉｄｅｎ ｔｈｅ ｇａｐ ａｍｏｎｇ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ｒｅｇｉｏｎｓ．Ｔｈｅｒｅｆｏｒｅ，ｗｅ ｍｕｓｔ ｆｕｒｔｈｅｒ ａｄｊｕｓｔ ａｎｄ ｉｍｐｒｏｖｅ ｔｈｅ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ｐｏｌｉｃｙ ｔｏ ｃｏｎｔｒｏｌ ｔｈｅ ｅｘｃｅｓｓｉｖｅ ｇｒｏｗｔｈ ｏｆ ｍｉｎｏｒｉｔｙ ｐｏｐｕｌａｉｏｎ ｔｏ ｒｅａｌｉｚｅ ｔｈｅ ｃｏｏｒｄｉｎａｔｅ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ｂｅ— ｔｗｅｅｎ ｔｈｅ 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ｔｈｅ Ｗｕｌｉｎｇ Ｍｏｕｎｔａｉｎ；ｍｉｎｏｒｉｔｙ；ｐｏｐｕｌｍｉｏｎ ｃｈａｎｇｅｓ；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ｐｏｌｉｃｉｅｓ Ｃｌａｓｓ Ｎｏ．：Ｃ９２４．２４３ Ｄｏｃｕｍｅｎｔ Ｍａｒｋ：Ａ （责任编辑：郑英玲） ・１０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