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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越战为背景的电影众多,最近曾写过阿尔·帕西诺主演的《热天午后》,电影以1975年越战结束后的退伍士兵为背景。战争对士兵的精神世界和社会现状产生了影响,引发了一些退伍士兵的不满情绪,影片中的抢劫银行事件就是由此引发的。
这次要写的《出租车司机》,同样以越战为背景的犯罪题材,剧情也是围绕75年后从越战退伍的美国大兵重新就业的故事。故事背景与《热天午后》相似,而且本片的绝对主角罗伯特·德尼罗,在某种程度上与阿尔·帕西诺进行了一场隔空飙戏。这两部电影在社会环境和人性映照上有许多相似之处,可以进行一定的对比。
《出租车司机》以越战中退伍的士兵拉维斯为主要视角,审视纽约社会现状。这是一部融合了社会学和政治因素的现实题材影片。越战对当时的美国社会产生了影响,如失业、通胀、犯罪等,这些客观因素成为人们内心焦灼不安的起因。
影片中的拉维斯曾在越战中服役于海军陆战队,也是受到越战影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人群之一,即PTSD。以拉维斯为代表的退伍士兵在战争中经历了残酷的生死场面,那些痛苦的记忆久久地跟随着他们,使得他们的日常生活常常需要用到镇定剂等药物来保持情绪稳定。这类群体在士兵和战地记者中出现的比例很高。
拉维斯在退伍后成为了一名出租车司机,每天开车游走于纽约的大街小巷,用自己的视野审视着夜晚纽约街头发生的一切。他的内心敏感,喜欢用独白来感受自己看到的那些社会阴暗面。影片中有大段的内心独白,让我们直观地看到拉维斯的内心世界。他看到的社会是:“禽兽在晚上倾巢而出,娼妓、罪犯、鸡奸者、毒贩,讨厌、……”,“雨水终会洗刷掉街上所有渣滓”。
拉维斯看到的世界是阴暗、混乱与失去秩序的,他厌恶这样的社会。作为一名公民,拉维斯让我们看到了他内心正义感的一面。
影片中拉维斯开车载乘客的镜头大多数是以夜景为背景,在黑暗中引出的社会黑暗现象,承载着拉维斯在感官上所感受到的主观世界。但是同时,这些又让拉维斯性格里的极端面全盘托出了,他甚至认为社会中出现的某些肮脏和不堪的一面就是世界的全部。
由此也就不难理解拉维斯的内心世界是偏向于黑暗和阴郁的。从开篇以拉维斯特写的双眼开始,其实就已经在向观众交代整部影片发生的一切,都在代表着拉维斯自己的主观世界。
“形而上学“所代表的孤立、片面的观点,即是拉维斯自我世界体系的形成。
拉维斯在工作的时候开着那辆黄色的3596号出租车在夜晚载过的乘客很多,有一同坐上出租车的妓女和嫖客;有因为妻子和黑人出轨,气愤地想用一把点44杀了她的男人;还有期待当选为当季总统的政客查尔斯·帕兰汀,当待选总统试图和他交流一些什么的时候,拉维斯的“见解”很有他自己的特点:“他该清洁城市,这里就像阴沟,谁成为总统都该这样做。外面乌烟瘴气,有时候我很头痛,它们是挥之不去的,总统该冲走所有肮脏的东西。”帕兰汀对答:“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工作不好做,得彻底改革。”
拉维斯在晚上还开着出租车途径过黑人的居住地,街上的黑人不停地朝他的车上扔鸡蛋,这里彰显着白人与黑人有史以来的种族对立社会现象,是相对客观的。
因为在纽约的夜晚看到了太多的社会黑暗面,拉维斯经常性的失眠、他依靠写日记、服用镇定药物、看低俗类型的电影来摆脱生活的烦闷、乏味与不满,他曾经在日记中写道:“人的一生不该只关心自己,该做个跟其他人一样的人。”这里想表达的一个观点是:拉维斯是个美国社会普遍宣扬的有个人英雄主义情结的公民。
在日常生活中,拉维斯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即使是和同事在休息的时候聊天,拉维斯通常也只是那个话很少的聆听者。内心伤痛的积压使得拉维斯的外表总是沉默寡言的。
只有在他第一次看到帕兰汀投票选举团队的工作人员贝丝,他的世界才涌进来一丝光亮。如果说拉维斯的世界是黑夜,那么他喜欢的女孩贝丝的世界就是白天。
爱情是拉维斯世界里感受到的唯一美好。
然而初次见面的贝丝就评价拉维斯是个矛盾的人,这一评价实则在直接向我们揭示了拉维斯的性格特点,也是贯穿全片的能够解释拉维斯种种行为的成因,也一并解释了上述所说的拉维斯性格中“正义和极端并存”的特点。直到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拉维斯带贝丝去看了一场污秽电影,气的贝丝当场暴走,贝丝甚至直接告诉他“我们属于不同的世界”,这个时候的拉维斯还是没有意识到他的主观世界相比较于别人的世界是有很大偏差的,如此一来更加剧了拉维斯的偏执。原本期待的美好爱情瞬间破灭,再次将拉维斯拉向了他内心的黑暗角落。
拉维斯甚至去贝丝工作的办公室大闹了一场,并认为:“她像其他人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实际的情况是,拉维斯的内心一直待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愿走出来,并借此用片面的视野臆测周围人与他的距离。
为此,他时常感到孤独,他在深夜开着出租车的时候,有自己的内心对白:“孤寂伴随着我的一生,在所有地方,无处不在,我逃不了,我是上帝的孤独者”。
有点像文艺青年自爱自怜、自我剖析的意味。
如果只是感觉到孤独,或许还并不能说明拉维斯内心的矛盾点。
拉维斯时刻在自己的主观世界里批判着他看到的黑暗世界,在拉维斯的自我意识里,他认为自己是个孤独和充满正义感的人。他甚至认为:总统做不到的事,他可以来做。
从他开始从“旅行推销员”买到点44、点38狮子鼻手,柯尔特式自动多把手开始,他的极端性格在实际行动中开始展现出来了。这个时期的拉维斯,从心底坚信自己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社会好公民。
为了要给社会除害,帮助清理社会的“污垢“,拉维斯开始自律地锻炼身体、健康饮食、不服用镇定剂之类的药物,练习射击,他的目标之一是杀总统候选人之一的帕兰汀,因为他认为这位满口“正义谎言”的政客已经抛弃了底层民众,所以他“要为底层民众出气”。但是有点可惜,他对总统的刺杀行动以失败告终。
但是在随后的行动中,拉维斯以自以为的正义感在便利店击杀了一名毛毛党黑人抢劫犯,为了救一名被皮条客欺骗是在“保护她”的只有十二岁的雏妓艾莉斯,拉维斯杀了皮条客一伙人。
他杀的这些人,客观来说的确是社会中的不和谐因子,他们的存在提高了太多社会的犯罪率。
听到声闻讯感到的,开着警车反而被民众团团包围,报纸甚至刊登“计程车司机跟战”的新闻,让拉维斯一夜之间成为了人民心中的英雄。
他的个人英雄主义在英雄和犯罪之间,在影片中巧妙地形成了一种有些讽刺意味地反差设计:他到底是在犯罪还是在帮助社会除害?这一情节会让人感到困惑和模糊。
他不相信,宁愿用自己的方式来做事。
但是,即便拉维斯成为了全民守护的英雄,社会的现状还是和原来一样不会有太多的变化,因为就像总统候选人帕兰汀说的那样:“这个工作不好做,得彻底改革。”对社会而言,要改革谈何容易?
拉维斯也好,其他人也好,于社会而言我们都只是一个太微小的个体,我们都希望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美好,却从来都是对很多事情感到有心无力,究其原因,是因为社会的体系太过于庞大,我们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
但是,我们可以拥有罗曼·罗兰式的英雄主义:在看清生活的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关于本片,还有一个让我感觉很困惑的地方:拉维斯在杀皮条客一伙人的时候特意剪了个很酷的飞机头发型,但是痊愈之后他的发型又快速恢复了往常开出租车的样子。这是否是在预示着他的生活还是和从前一样?不知道你会怎么看?